夏洛想喊救命。但是他身旁的人领他到光亮中去。
充满着火焰声音气味与动作的时间在漩涡中流逝。
低着头,夏洛回到他的已被黑夜包围了的市区。他重新看见,好似在梦中一样,大道与小街象光亮的湖般在流,在闪耀着几千万的小眼睛的高屋下面。他觉得他没有隶属这个城,他站在群众以外。也许他会给城市吞下,沉没,迷失,迷失。
他等待一个记号,但他很知道没有人会举手。这个国里,人家把墙头愈造愈髙,也没有时间望别处,没有一个人有一些闲空。
为夏洛忘记它的过去与现在而一下子发见的宇宙,他也并非不知道可以把它和其余的世界相比——那些缩小的图像。
为避免碰壁起见,他应当变成如其余的人一样:大海里的一滴水。他想起一切嘲弄他的人,还有那些回头看着他发笑——因为他和他们不同——的人。他并没什么梦想。他永不能象他们。他老是爱闲荡,去,张望,听,笑,无论是什么时候,无论在什么地方,只要他愿意。
“纽约。”他再三的说,“纽约。”在他心里,有人回答他:“夏洛,夏洛。”
他睡去了。
太阳已经起来了好久,当他醒来的时候,他的邻人都上工去了。他们各有所事,夏洛却躺在床上,想别的事情。他羨慕在机器或办公桌前面劳作的人。他觉得自己比那些为了一些小的野心而活动,但的确在活动的人似乎更低下。可是他无论如何不能克制自己去站在他们的行列内。他相信他们是对的,但他觉得自己去学他们是错误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