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和孙老头的和好,终让我和妹妹心里轻松下来。我和妹妹回到了各自的生活轨道。妹妹开冲床,每天掰指头算计冲出的模具数量。下班后除了抱怨,就是把外甥按在桌子上写作业。孩子一走神,上去就一巴掌,还说我就是这样打出来的。
我也每天奔赴大大小小的会场,做股票的分析报告。股灾刚过,股民对于我这样的人也充满了怨忿。报告时,个别股民扔个鸡蛋或皮鞋的事也有发生。这样的日子大概过了半年,父亲又突然失踪了。这回失踪的不仅是父亲,还有孙老头。有了上次的经验,我和妹妹直奔洞庭街一号楼。
一路上,妹妹一直唠叨,说无论父亲是为什么,可这洞庭街如今是花红柳巷,一个痴呆老头总往这跑,说出去会丢人。我怪妹妹多虑。老头当年做书记时,有小姑娘往上凑,余仙姿就是一个。可老头裤带就是搂得紧。妹妹说,她这回相信父亲和罗局长有关系。说人痴呆了,就记住两种人。一是恩人,一是仇人。我说,那罗局长是恩人还是仇人?妹妹想了想说,多半是仇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