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结果守城士兵二话不说,说我们是乱民,开弓就射杀了两个,剩下的人无处可去,只能在这城墙周围来回走动取暖。”
“对了,刚那死去的是古大娘,我们要给她取暖她又不让,说她家里人都死了也不想活了,非得一个人躲着我们。”
在他们眼中,仿佛死人已是稀松平常之事了,说出口来极为平淡。
偷马的大汉从地上爬起来,拍了拍屁股上沾到的雪,斜眼撇了撇不远处保持蜷缩状的古大娘,感叹道,“死了好啊,死了好,她一家七口年轻壮实的全都被埋了,就剩她一个串门侥幸逃脱的老太婆活着,她心病难医也是活不久的,与其又冷又饿的活着,还不如早见阎王爷。”
见裴文风盯着他光着膀子一直打量,有些好奇。
吴义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,裂开嘴,爽朗地抱拳笑道,“这位少侠,我叫吴义,是十里庄打更人。这不是那会儿看郭小娘子太冷了,我身体壮,扛得住,就撕下来给她当了护脖。你也知道,小姑娘皮肤娇嫩,那脖颈都冻成啥样了,不像我们皮糙肉厚的耐冻。”
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儿围着跟吴义衣服同色的围脖,从猎户刘大背后站了出来,眼圈红红,带着泪花,她怯生生地看着裴文风,阴阳怪气地回了一句,“吴义大哥可比当官的有情有义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