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涯一愣,这回他是真不明白谢拂池在说什么。
谢拂池却倏尔静默下来,一言不发。
有些东西开始分明,又有一些在逐渐迷惘。
分明是他,迷惘的是他的目的。
初涯这次是真听不懂她在说什么,只能伸手替她将差点被风吹飞的羊皮卷拢起来,压在掌心。
谢拂池眼角余光掠过他的手,突然道:“初涯,你的手指还在。”
初涯挠下头,一脸憨直:“是啊,本来魔尊说要砍我们一根手指头,不知为何后来却不了了之了,只每人取了一件信物便结束了。咦,这样一想,魔族的人倒也没有传闻中那样凶神恶煞。”
“是啊。”
谢拂池端详他的手,深深吸一口气,声音很轻很轻。
“我们都被骗了。”
那个骗子——
时隔多年,他又骗了她。上一次害的她为一句承诺等候百年,这一次,不知为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,又要大方地放她离开。
可是他明明说过,不会再放开她的手。
她倏尔握紧羊皮卷,紧的指尖发白,指节颤抖:“我不会原谅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