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多心了。”心里有了计较,时宜连忙起身打断他正合她意但她决计不能承认的想法。
归启元批了一整天奏折,除了案上摞着的,更有好几本被摔在地上,显出帝王平静下的怒火。
为了分散他的注意,时宜便主动卸下他的发冠。
“陛下何苦现在就担心这些?臣妾说了,您正是春秋鼎盛,这些事往后再苦恼也不迟。您批奏折辛苦,臣妾新学了法子,替您解乏。”
时宜做演员时也常有头疼的毛病,学过一些舒缓头顶穴位的放松技巧,自觉十分有效。
归启元无奈地由得她动作,口中还在锲而不舍地补充,语气甚至有些严厉强硬。
“即便是你想也不行,太子虽然还不成气候,好歹是一出生就当成储君培养着的,可归翊自幼爱学的都是些诗书礼乐,如今更是沉湎于此道,便是朕愿意给他这个位子,只怕他不敢要!”
说着又重新拣了奏章看起来。
时宜才不理会他说什么。
归启元浓密柔软的墨发失去发冠的固定而轻飘飘落入时宜掌心。
但是墨发下,大团大团发枯的苍白色倾泻而出进入时宜眼底,时宜一时怔在原地,只觉手心发涩。
怎么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