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本词的结构和手法来看,本词虽属于创格,却不背离词的固有体性。这表现在:它紧紧围绕着送月的话题,毫不松散。上片起韵,即以一“去”字,表明送月的意思,这是开端点题;接着两韵,就“去”字展开联想,想象月亮在天宇中运行的状态。至“飞镜”一韵,则就月亮本身发问,联系有关它的神话传说展开想象,问得奇奇怪怪,融科学思维和神秘体验为一体,增加了词的文学感性色彩。至下片,把送月的主旨和有关月亮本体的神话传说联系起来,由自己看见的天上月,转而想象自己看不见的海里月,写得更加光怪陆离,并且更明显地化入自己担忧和困惑的情感,文学效果尤其出色。长鲸触破玉楼的想象,玉兔怎能游水的困惑,把这位八百多年前的中国古人的月亮关怀,成功地表达了出来。在科学技术不足以使人了解宇宙的时代,他的思考是认真的,他的忧虑和困惑是真诚的。而在这一思考内容中灌注的感情越诚实,越能让后人感受到他的天真——一种具有睿智思想品质的可爱天真。他想象月亮从天上转到在海中运行的这部分,今天看来已不再具备科学上的价值,却因想象和造境的愈转愈奇而富有很高的文学价值。最后,他更能宕开一境,由月亮入海的假设遭遇,进而对于月亮圆缺问题产生了很大兴趣。他不是像古人一样,简单承认他们所观察到的月亮圆缺的事实,而是对月亮为什么会有圆缺产生了强烈的探知兴趣。这一笔,就使词由送月延伸出去而涵盖了当时人所可能具有的全部月亮知识,显示出他因这一场问月而对月亮具有的全面关怀。词就这样融合了奇瑰的神话和深邃的想象以及合理的推测,把由送月引起的词人对于月亮的全面探索与深度困惑,写得透足而富有情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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