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嘘!”
这轻轻的一声“嘘”来得那么突然,因而那随之出现的沉默也显得格外深沉。
亚瑟见对方的表情忧郁,心里很难受,就接着说:“神父,我刚才说的话你认为有不妥之处吗?当然,也可能我说得不对,但是,我有这种看法在我是自然而然的。”
蒙泰尼里很温和地答道:“你刚才说的那些话,或许你并没有真正懂得其意义。再过几年,你就会有不同的看法了。现在我们最好谈谈别的吧。”
在这理想的假日里,他们相处得亲密无间,气氛和谐,可是这场谈话首次使他们之间出现了裂痕。
他们从夏蒙尼出发,经过太特诺瓦山到达马第尼镇。由于天气闷热,他们就在镇上歇下来。午饭后,他们坐在旅馆的凉台上。那儿不仅阴凉,还可一览全山的风景。亚瑟取出了盛标本的盒子,他们俩用意大利语就植物学方面的问题进行了认真的讨论。
还有两名英国画家坐在凉台上,一个在写生,另一个在懒洋洋地聊天,他似乎没有想到刚来的两个陌生人可能懂英语。
聊天的那人说:“威廉,别画什么风景了,就画那个意大利小伙子吧。他长得挺神气,正迷着那几片羊齿叶。你瞧他眉宇间的线条!只要把他手里的放大镜画成十字架,把他短衫短裤的衣着画成罗马人穿的大法衣,准保能画成一个罗马帝国时代的基督徒,而且形神毕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