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远？”
“不远，就是那边，打听萧翰林人人知道。”说这话的人用手指着方向。
“好，改日见。”
大个子郝永德说完话，领着几个朝鲜人向后屯走去了。
人们这时明白了事情的原委：原来是朝鲜人要来种水田。朝鲜人种水田真拿手，比旱田地少收成多，真拿手。
大家议论着：“这一下找到婆家啦，这荒地。”
“也许就弄不妥。”
“不能坏地气呀，要掘沟哇。”
“朝鲜人也都是鬼头鬼脑的。”
“没法子，谁叫咱们人不会种！”
“他们来种咱们倒可以偷着学学。”
但马宝山老头子可有些发愁啦，他预料若是这群人租妥了地，他想象起来这地方将来的情景：雇些人、斩草、开荒、掘水沟、弄来许多人。人有好的有坏的，使人担心。往伊通河掘水沟，近便点一定要掘他自己的一段地，或者一片地，这一来不是糟糕嘛，怎能够不叫人发愁呢？不管怎样，掘地没有那回事，那可不行……
开这荒要一大泡工钱，朝鲜人哪儿来的？……
这万宝山，那时也许变成了“万糟山”……
一掘沟，就掘坏地下龙脉，龙脉一坏，常常要发大水的……
郝永德吃吗食的，他怎就弄动朝鲜人？……
安居乐业的日子，没有啦？……怕要完了……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