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笑着跑了。
王狗子听了他这话,却怕他晚上不来,六点钟一过,便到丙根家里去邀他,却见他用绳索拴着两个瓦罐子,一手提了一个走过来,两手轻轻掂了两下,笑道:“你看,这是什么玩意儿?”王狗子笑道:“我还没有预备呢,你倒是先弄好了。”丙根笑道:“够不够?”王狗子道:“自然是越多越好,不过我懒得拿,便宜了他们吧。”两个人连说带笑,走到许家门口,远远望着,双门紧闭,没有一些灯火外露。丙根站住了脚,望了门沉吟着道:“他们都睡觉了,我们来晚了。”王狗子道:“刚才天黑哪里就睡了?我们到那树底下等着他。”丙根先奔那树下,手提了一只瓦罐子,掩藏在树身后面,做个要抛出去的姿势。
王狗子走过来,扯了他的衣服笑道:“你忙什么的?等他们开了门出来,再动手也不迟。”丙根却还不相信,依然做个要抛出去的姿势。王狗子见说他不信,也就只好由他去,自靠了墙站着,把一只罐子放在脚下。可是丙根做了十来分钟的姿势,口里骂了一句,也就放下罐子,在地上坐着。王狗子道:“你忍耐不下去,你就走开,等我一个人来。你不要弄穿了,倒误了大事。”丙根笑道:“我忍耐着就是。”说着,弯了腰要咳嗽,立刻两手抬起来,掩住自己的嘴。王狗子看看好笑,也没有拦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