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氏道:“你见他了吗?”何德厚道:“我虽没有看到他,但是我断定了这事会是他干的。今天下午的时候,我在许公馆门口遇到过王狗子,王狗子是童老五一路的东西,显而易见,他是替童老五看看路线的。”何氏笑道:“许公馆门口那条路,哪个不认得?还要看什么路线?倒不见得王狗子在这里,就是……”何德厚瞪了双眼道:“怎么不是?他们砸了屎包,就躲在暗处哈哈大笑,那笑声我听得出来,就是王狗子。王狗子与我无冤无仇,他甩我屎包做什么?把屎罐子甩我,那犹自可说,许先生更是妨碍不到他们的人。他们费尽了心机,为什么也要砸许先生一下屎罐子呢?”何氏道:“王狗子倒是有些疯疯癫癫。”何德厚道:“什么疯疯癫癫,他要这样做,就是为了童老五唆使,童老五唆使,就是为了……这我不用说,我想你也会明白这是什么道理吧?我没有工夫和你们谈这些了,我去看许先生去,今天真把人害苦了。”他说着话,已是早出了门。
何氏站着呆立了一会儿,秀姐在门里问道:“舅舅走了吗?你还不去关大门?”何氏道:“关什么大门,哪个不开一眼的贼,会到我们家里来偷东西?他时风时雨的,一会儿出去,一会儿回来,哪个有许多工夫给他开门。”秀妲道:“我宁可多费一点工夫,给他多开两次门。如其不然,他半夜三更地回来,大声小叫地骂人,自己睡不着是小,倒惊动了街坊四邻。”她说着话,自己可走出房来,到前面关门去。关了门回来,何氏道:“这几天以来,你只管和他抬杠,他倒将就着你,为什么你今天又怕起来了。”秀姐走近一步,低声道:“他说有人砸了他屎罐子,我一猜就是童老五这班人,刚才他又说在许家门口看到王狗子,那还用得着仔细去猜吗?”何氏道:“就是童老五做的,也犯不上你害怕,难道他还能将你打上一顿吗?”秀姐道:“打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