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厚德和政治部主任听了,也不好再说什么。
向爱莲还是说了华强军几句:“事是这么个事,不要以为办好了,就是打了胜仗。他一个红山市的大领导,你叭叭地像捋战士一样,放哪个也不会高兴。方法,方法,你常对我说,做事要有方法。你能说这是最好的方法吗?我看不见得。我再对你说,面对导弹转型,什么想法都得掖着,有气找我撒、有屈找我诉。导弹娃军事夏令营马上要开始了,你可得把心铺铺,哪个娃都是我们战友的心肝宝贝,训练要训,教育要搞,学习要抓,安全才是第一。我训练这么紧,你就算心疼我,给我省省心好不好?”
“知了,知了!”夏蝉是哪天开始叫的,华强军今年没有去记,但他记得初唐诗人虞世南的《蝉》:“垂饮清露,流响出疏桐。居高声自远,非是藉秋风。”
向爱莲实在挤不出时间,更抽不出人去执行其他任务了,她在营党委会上一而再,再而三地强调:一级导弹营,就是参战资格证!在结束“打基础、练内功”的“初级阶段”后,所有的考核训练全面转入“提短板、补弱项”的“中级阶段”,她要求两个月内达到从“人人过”到“班班过”的最艰苦训练,这对个别女兵来说是极限挑战。
郝春阳点子多,在进入“中级阶段”的关键时刻,她将一张图片放到最大,清晰地打在PPT上。照片上一位女干部浑身上下迷彩服早已被汗水浸透,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,她扛着发出蓝色光芒的新一代冲锋枪、背着半人高的行军背囊,两只高帮作战靴和裤腿已被黄泥糊得见不着原貌,两只膝盖各破了一个大洞,仿佛是社会上小青年热衷的时尚乞丐装。这时,郝春阳将鼠标点到人物的膝盖处,进行放大,那两个拳头大的洞里,服装的纤维与血肉模糊在一起,但她依然咬着牙关在障碍赛道上顽强奔跑……她问:“你们能看出这是谁吗?”女兵经提醒再次认真去看图片,有的似乎认出来了,但不确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