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安月,满江影。
秦无衣坐在曲江池边,投下的石子在池面荡起涟漪,模糊了秦无衣倒影在水面寂寥的身影,等水面如镜时,秦无衣看到从身后走来的聂牧谣。
原想留下聂牧谣与羽生白哉独处,两人这么多年咫尺天涯,聂牧谣记起过往,两人定会有很多话一述离别之苦,所以秦无衣独自一人来带江边。
秦无衣以为自己经历过这么多事,早已将心练成磐石,可但手被聂牧谣牵住,头就枕在自己肩头时,内心犹如万年恒古不化的寒冰瞬间四处溶淌。
记得小时候,自己就是这样牵着她,那时的聂牧谣胆子还小,遇事总会牵着他衣角怯生生躲在自己身后,秦无衣每次总会挺起稚嫩的胸膛,即便遍体鳞伤也不会让身后的聂牧谣有半点闪失。
事后聂牧谣会为他包扎伤口,久而久之变成了习惯,只是长大之后,聂牧谣口中多了一份埋怨,一边心痛不已为其清理伤口一边数落。
“哥。”聂牧谣唤了一声。
“嗯。”秦无衣突然有些不知所措,这一声称呼他等了太久,突然再听到时心头一暖,却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“当年我奉命率人灭杀宁家满门,出发前与我一同前去的人都得到密令,事成之后将我就地处决。”聂牧谣将秦无衣的胳臂挽紧,这是她自小的习惯,这样会让她感觉到踏实和安全,“剿杀我的密令是哥下达的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