脸色苍白的他缓缓地走下楼梯,仿佛走路的并不是他自己。那股力量,那股陌生的、冷漠无情的力量,已经控制了他,这股力量吞噬了整个世界。
下午他回到家里已经很晚了。他脚后跟很痛。一连几小时,他漫无目的地乱跑,三次路过家门又退了回去。他原本想从长满葡萄的山后那条隐蔽的小道溜回家去的,却被那条忠实的狗发现了。它狂吠不止,一下子就扑到他身上,热情地猛摇尾巴。他的妻子在门口站着,只消一眼就可以看出,她什么都知道了。他没有说话,径直跟着妻走了进去,他感到很羞愧。
妻子没有发火,也没有看他,很显然是为了不使他痛苦。妻子拿出一些冷肉放在桌上。他顺从地坐下,这时妻子走到他的身边。“费迪南,”妻子说道,声音抖作一团,“你病了。现在我没法和你说话。我不想责备你,你现在的行为可不是发自内心,我能感受到你的痛苦。但是有一点请你答应我,在这件事上,如果你不打算和我商量,就不要采取任何行动。”
他不说话,他妻子变得更加激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