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遵命,阁下,”刽子手说,“因为我正像知道自己是虔诚的天主教徒一样,确信我对这个女人行刑完全是正当的。”
“很好。”
阿托斯朝米莱迪走上一步。
“我宽恕你对我的伤害,”他说,“你断送了我的前程,玷污了我的名誉,践踏了我的爱情,让我陷进绝望的深渊而灵魂不能得救,但我都宽恕了你。你安心地死吧。”
德·温特勋爵跨前一步。
“我宽恕你,”他说,“你毒死了我的哥哥,指使人刺死了白金汉公爵大人,但我都宽恕了你,我也宽恕你害得可怜的费尔顿做了屈死鬼,宽恕你几度想要暗算我。你安心地死吧。”
“我,”达德尼昂说,“夫人,我要请你宽恕我曾经用一种跟绅士身份不相称的手段欺骗过你,并因而激怒了你;同样,我也宽恕你害死了我可怜的贡斯当丝,宽恕你对我恶毒的报复,我宽恕你并为你哭泣。你安心地死吧。”
“I am lost[2]!”米莱迪用英语喃喃地说,“I must die[3].”
她慢慢支起身来环顾四周,炯炯发亮的眼睛里像要喷出火来。她什么也没看到。
她侧耳谛听,但什么也没听到。她的周围只有仇人。
“我死在哪儿?”她说。
“对岸。”刽子手答道。
说完,他把她推上小船,自己也正要举步上船时,阿托斯把一袋钱币交给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