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皇子府没半点新岁的气氛,钩角处悬着的灯笼竟无一只染了喜色,偌大的空地上扎着新做的戏台子,正有大帮人乌泱泱地唱着不知所云的戏。
云长安不知从哪请来的戏班子,词儿句句不在调上,好不容易戏正汗快淋漓时,忽的长安默默一句“月里有孕了。”
本是杨柳依依,轻风微过,忽闻这惊天之语,云暮初蓦然惊住,心内百转千回竟也不能凑出一语来。
云长安几欲哽咽难言“那个潘氏,日夜去她门前挑衅,她晕过去好几回,恐怕是保不住孩子了。”
说着云长安忽的怒拍桌案,嘶哑道“原本,月里这个孩子就是那个狗东西在潘氏怀里喝醉了酒,跌跌撞撞闯进月里寝殿强夺了的。”
公然将四皇子府的秘事宣之于口,周遭丫鬟早被粉黛使眼色给遣走了。
云长安咽下泪水,咬牙切齿地说着“那狗东西事后还不肯认,逼着月里向那个潘氏低头,月里气极晕厥。那厮还不让大夫去瞧,月里硬生生捱了一月,前几日性命垂危之际,若非陈贵妃问及,根本无有人发现!”